长安大戏院日场京剧《御碑亭》
正月初六下午北京长安大戏院,日场京剧《御碑亭》。“第二出《御碑亭》大团圆,吉祥啊”(侯宝林相声《关公战秦琼》)。
明朝,浙江金华举人王有道,别妻孟月华及其妹妹淑英赴考。孟月华回娘家祭祖,归途瓢泼大雨,避于御碑亭。青年士子柳生春也来亭避雨,见孟氏先在亭内,遂立于亭外廊下。孟氏心生恐惧,恐该生非礼,然而,一夜大雨却终宵未交一语。
雨过天明,柳生春先行离去。孟氏感其守礼至诚,到家告诉淑英。王有道考毕归来,淑英告之此事,王有道愤而休妻。孟氏百口难辩,含冤忍辱。王有道及柳生春均中进士,参谒房师申嵩,申问柳积德之事?柳以御碑亭避雨相告,王有道始明真相,急趋岳父家迎孟氏一再谢罪得妻谅解,并将淑英嫁与柳生春为妻。
昨日听戏得知细微,柳生春见孟月华先在亭内避雨,就准备离去但恐弱女子如被人欺破损贞洁,故而留下甘做“护花使者”。而孟月华却“心惊胆怕”,及至雨过天明柳春生离开,孟月华始信古人箴言柳下惠“坐怀不乱”。
柳春生与孟月华在御碑亭之夜的唱词各做内心世界表白,是这出戏的高潮精华。柳春生小生的激昂腔调,孟月华正旦的西皮二六,堪称经典,特别是柳春生“对天盟誓”,博得现场观众热烈掌声。
三更人烟俱消净,男女孤存在碑亭。礼法嫌疑当要紧,我淫人妇妇淫人。感应篇上答报应,读书之人要志诚。戒之在心我拿稳,怕什么男女夜黄昏(柳春生)。
鼓打四更心不定,思前想后胆怕惊。若是此人不端正,岂不失了贞节名。莫非前世有缘分,今朝一宿在碑亭。只盼青天有救应,归家焚香谢神灵(孟月华)。
戏后与友人分享,并得其微信转发《御碑亭》中孟月华的经典唱段“鼓打四更心不定”。
欣赏京戏可以学得精深词汇,如《御碑亭》中,“令正”是对男人嫡妻的尊称;“拙荆”是就自己妻子的谦称。《关公战秦琼》当中,亦有京剧知识,人物上场亮相“三步曲”:正冠、捋髯、扣袖。还有四句定场诗(句)。
文学创作来源于生活升华于生活。十几年前,半天一夜的软卧四人包间,只有我和一位年纪相仿的女性各用下铺,近20小时“未交一语”,只有“电影语言”,且我随其愿。
入夜,不拉窗帘,停靠大站时,站台上明亮的灯光如似月光洒入车厢之内;推拉车厢门没有完全闭合,留有缝隙;夜间入睡,正在看书的她关闭包间大灯,开启床头灯阅读;及至天明,我即起身,出外关闭房门;洗漱完毕,坐在门前过道的侧座上依窗欣赏车外景致直至终点……
昨天观戏,“再接再厉”,年轻女性相邻而坐,开演后旁有空座,即“保持社交距离”——偏旁“挺进一座”,左右无人,疫情防控要求,还可放置帽子围巾。“隔壁”女性亦因此“释放空间”——将其脱下的大衣放在我原来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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