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1日,周六,《空中剧院》如期播出了京剧《王宝钏》的下半部分,《武家坡》、《银空山》和《大登殿》。王艳既饰王宝钏又演代战公主。即《武家坡》里的王宝钏,《银空山》里的代战公主和《大登殿》里的王宝钏。
在论坛里,我乃一不折不扣之徒。所涂鸦的“漫话”之文,纯属是在凑热闹。能聊以自慰的是总算这些文字还没有被列入瞎胡闹、添乱行列,还有一点给您解个闷的作用。还没有在添堵。
觉得,在论坛读剧评或对演员的表演的评价,当以老田先生为代表的一群老先生的感言和以小宇希老师为主的一批忠诚于京剧舞台表演的青年观众之论为首选。这是他们长年累月看戏的结晶,是厚积而薄发的璀璨。
所以有这样的感叹,是因为这两日在读小宇希老师“发一下去年写的文章《艺坛票界见闻录》第三章内容”的文章后。想,以这些感叹,来作这篇鸡零狗碎篇章的“引子”,也算是咱家思进步之行也。呵呵,看这古不古、白不白的拽......
我想,看这一回《王宝钏》的表演,主要是看王艳对人物身份特征的把握了。用什么样的程式表演来表达人物的身份以及用什么样情感流露来体现此情此景下的人物内心,这是至关重要的。
以为,王艳的表演是成功的。王艳在《王宝钏》(上)的表演,不才已有文字,这里不再啰嗦了。单就从这下半部分来看,可以明显的感觉到王艳在表演里,或者说通过外观的表情的显现、或者说用身段和演唱时的力度体现来驾驭不同情境里的人物,已经达到了一种成熟的境界了。
三折戏的人物跨度,寒窑里的宝钏,亦武亦媚的代战公主,仪态万方的娘娘。三个不同身份的人,在舞台上的呈现,个个有特色且形象分明。而演员与角色的衔接,又是这样的无痕无迹,过渡自然。体现出了王艳对角色把握的本领。
以不才之管见,王艳对三个人物的塑造,分别是通过“表情”、“身段”和“状态”(也可以说是“仪态”)来完成的。
《武家坡》里的王宝钏,从一出场,就有一种淡淡的“漠然”,即便听到丈夫有家书回,也没用表达出一种“喜出望外”,直到“家书丢了”还要把自己买给眼前这个军爷时,存储在心里的18年的情绪,才让脸上的表情“暖”起来。我觉得这样的处理,是比较符合此时宝钏的身份的。
一度,我也有过“听到有家书回”宝钏要很高兴的表现的想法。到后来一想,不对。18年,一个人的心情是怎样的转变?何况还是新婚燕尔时的分别的18年后。
接着,便是封存了18年的情感的打开。唱句“无义的强盗骂几声”里“强盗”两字的力度处理,不是那种“狠的劲头”,而是“狠得是那样的无奈”,再是唱句“三个妻为你......”的情感的一点点的展开,字、腔的劲头不是很重,但包含在字、腔里的情感,却是很沉重。这可以说是宝钏在以“唱”代“控诉”。真正的表现出宝钏内心起伏的唱句便是逃回寒窑后的唱句“说不明来也枉然”的表演了。
我想,在这个表情里,我们可以读到:宝钏是多么希望眼前的军爷是平贵;可如果一旦平贵“染上了健忘症”后,宝钏的寒窑之苦不是还要继续么。
呵,宝钏逃回寒窑的台步,特别吸引人。可能这就是“王派”的表演特色之一吧。
对于凌珂的表演,个人以为,他的人物之间的交流,做得越来越好了。一些人物的情感在眼神里的运用,也有明显的表现。觉得,他在“窑外”的那段唱,情感比较充分,尤其是在宝钏的一声“老了”的念白后,他的一声叹气,很有感染力。
这场戏,虽然听的是唱,看的是夫妻之间的情感交流,但,觉得,进窑——或宝钏,或平贵——的身段的简化,多多少少减弱了舞台气氛了。
关于《武家坡》这场戏的表演,我还有个想法,这里一并说出来。呵呵,各位戏迷老师不要嫌我幼稚。
觉得,宝钏在听到平贵说的“有个女代战”时,表情上应该有点反应。否则,与守了18年空房的宝钏的心情不相符了。还有,在宝钏逃回窑内后听平贵在窑外“说分明”的表演。认为,如果在听平贵“说”时为宝钏增加几个“抽搐”或“抹泪”的小动作,而不仅仅是侧身“听”,就更能够表达出人物身份了。舞台的感染力也更强了。宝钏是一个有文化、情感丰富的“富二代”呀。
《银空山》的精彩自然和“身段”是连在一起的。但是,王艳不单单是“做”代战公主的身段。我们可以在舞台上感受到王艳在表演中注重人物的双重性的表达。眼神,忽而凌厉忽而柔情;身段技巧的展示,劲头不是在动作上张扬,而是暗藏着连着动作的经骨之中,如此,在看她的表演时,便有了一种双重享受——既有技巧的,也有人物的。
如,“对准鸿雁撒了弦”后的圆场、“屁股座子”,开打时的枪的劲头和枪花的表现。不过,这场戏里,貌似代战公主把“高嗣继”唱成了“高继嗣”了。可能我听错了。
《大登殿》的话,就是看受了18年寒窑之苦的三姐怎样的扬眉吐气。呵呵。然后,再看三姐娘娘的范儿,淡定之中先雍容,于不露声色之间和代战公主搞好关系。
呵,这一回,很圆满的听到了一回张克老师的演唱了。而且,觉得,这次表演,张克老师特别的在状态。真的,不信,看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