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日,听罢铁笼山,自“东院”出,驱车一驿,至大兴黄村。
大兴剧院,及文服中心,近年惯于大小剧场演戏,京评梆有之,并及相声、歌舞,逢旧历年、十月一长假,更有所谓演出季,甚至午、夜两场。予久走黄村观剧,业已近五年矣。自然多观京戏,贤如阿杜领衔之龙凤阁、回龙阁及白蟒台,北京京剧院之擂台赛,及青年武生、净角合作连环套,等等。喜其票价实惠,阵容不弱,虽则路远,幸有地下铁,保障来回。
北京京剧院又于午场贴“龙凤阁”,派青年三角汇演。为听旦、生二角,小周自出科后入“尚派班”,从尚、张等学,能动双阳、出塞,兼演玉堂春、御碑亭等旧戏。盖尚老先生固是武戏赢人,亦有老派青衣根底。予听小周多是零段,或系配角,欲聆李(艳)妃正角,中途耽搁,入座已是徐、杨宫门候旨,未得听“自那日”旦行一段。而视小旦扮相精致,又服青底团花帔,唱工能传本派刚劲,年轻嗓冲,自不待言。与老生、花脸“鱼咬尾”轮唱,讲古时用老词“昔日里有一个子龙将”。老生裘识,卒业入团经年,特从阿杜老师合作,受其提携合演探母、烈马等。能挑梁演探母等戏,亦年轻嗓亮时。本场自其进宫“千岁爷”听起,与花脸对唱,尺寸够快,待其历练味道增厚则可。花脸孟、王二君合作,止闻孟氏“二进宫”之老千岁,略略平平。
予入座时,三折二进宫已上,所谓讲听则二进宫。大料三人集中唱工,看客过瘾。今时台上,艺者、听者著重唱工,以娱试听。听得台上生净叫板,老生挂白三,纱帽、绿蟒,玉带、厚底,唱“千岁爷”二黄慢板,本是名段。小裘歌来嗓冲,“进寒宫”、“比方”、“乌江命丧”、“天罗地网”、“学生不往”,及至“无有下场”翻腔。能传高亮,止待味道。花脸勾红六分,戴侯帽,挂白满,白蟒、玉带,抱锤,接唱原板,“说什么”,“有老夫”垛句,要好无多。老生接“我好比”翻腔,则有大好。迨二人合唱“站立两厢”,分下。旦角小周,叫板,唱慢板“李艳妃坐昭阳”,使腔有劲,“哭地是先王”使腔稳当。花脸起唱“怀抱着”,三人轮唱原板,旦角唱“年纪迈”使腔无失。老生“吓得臣”几句,未多加词,而“落得安康”则大腔有好。旦角“他二人把话”,又有好腔。三人“鱼咬尾”,自不待言。花脸奏一道太平表章,老生接太子几句,唱中做戏。旦角封官唱“加封太保多荣耀”,“爵禄高”使腔款式。老生“谢隆恩”翻腔,自然有好。老生、花脸出来,老生“全仗你”句收住,花脸末句“保国家”收尾。
演毕,三位进宫角色,并卸妆中花脸,共同谢幕。演出两点半开,戏毕已近晚五点。打尖金拱门,驰往顺义接机。
节目单:
《大保国·探皇陵·二进宫》
李艳妃———周美慧
杨 波———裘 识
徐彦召———孟宪腾、王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