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杨韵 薪火相传
── 杨文蕙深情回忆父亲杨宝森
今年是京剧大师杨宝森先生诞辰110周年。不久前，由国家大剧院主办、天津京剧院协办，多地杨派传人同台的“一轮明月”系列演出，至今还为戏迷津津乐道。这次彰显杨派艺术薪火相传的盛会，让年届八旬的杨宝森之女杨文蕙感慨万千。
杨宝森创立的杨派声腔，在继承谭派、余派的基础上自成一格，以沉雄苍劲、醇厚清雅、浑然大气著称于世。杨宝森与天津很有渊源，1956年6月天津市京剧团建立，杨宝森担任团长和首席领衔主演，他将历经多年锤炼的《失街亭·空城计·斩马谡》《击鼓骂曹》《桑园寄子》等剧目，再度进行了精加工。这一时期，杨宝森的艺术走向巅峰，唱念已臻炉火纯青之境，学习和效法者也不断涌现。日前，杨派经典之作《杨家将》《击鼓骂曹》《失街亭·空城计·斩马谡》以及多年未演的全部《伍子胥》，在京、津、沪多地杨派传人和各行当佼佼者的合力之下，在京一连演出四场。每场演出，戏迷观众都十分热情。
亲眼目睹台上台下所有人对父亲的崇敬、对杨派艺术的喜爱，杨文蕙激动非常：“感谢演出的举办方，感谢这么多杨派的爱好者、这么多好演员能聚在一起，我心里特别感动。大家还记着我父亲，证明我父亲在艺术上的努力是有一定成效的。”
听着悠悠杨韵，杨文蕙的思绪也回到几十年前：“我父亲比较沉默寡言，与人交往不多，有话也都是艺术上、事务上的，那些出去玩的活动他都不参加。父亲自己在家时，没事就坐在那儿研究唱腔。有时我大爷杨宝忠，还有杭子和先生来了，仨人就一起研究戏，看看哪儿需要再改进。父亲自己组团时，好多人来家里，也是开会、排戏。这都是我常见到的。”温文尔雅、谦逊好学、肯于钻研……这都是杨宝森留给大家的印象。杨文蕙说：“父亲一辈子心血都花在研究唱腔、改进艺术上了。1957年他跟程砚秋先生录唱片，那次父亲特别上心。父亲说，‘程先生最讲究唱，跟程先生一起录，我可得把自己的唱好好弄弄。’没想到，录完没多久，父亲就去世了，那次录音也成了绝唱……”
大家都说杨宝森宠爱女儿，甚至有点惯着女儿。杨文蕙说，与父亲在一起生活的十九年，父亲都是和颜悦色，只有那么一次“最严厉”，也让自己一直铭记。“那时我刚上学，因为以前睡得晚，还不习惯早起。其实我父亲每天也挺晚才起，因为他演出之后再回家吃饭，睡觉的时候就很晚了。那天，我就是不愿起床，父亲听说之后，一下子就从床上起来了，然后拿着扫床的扫帚疙瘩到我这屋，一边做出那种像是要打我的样子，一边说：‘你要是再不起，我可打你了！’于是我赶紧就起来了。从那以后，我不管是上学、上班，从来不迟到。”
在杨文蕙眼里，父亲不会大声呵斥人，嘴里也从来没有骂人的话。家里总是特别安静，总是处于一种十分祥和的氛围。她想这就是父亲给他们的家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