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碑巍煌 口碑香远——读新编现代京剧《丰碑》
近日,有幸在曾获得曹禺戏剧文学奖的《戏剧丛刊》上,读到了92岁的抗战老兵、剧作家肖哲先生,为纪念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而创作的现代京剧《丰碑》。肖老抒由衷之情,写彼时之真情实事,歌中国共产党之伟大英明,颂共产党人顶天立地之风范。剧本以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政治家、理论家,党和国家主要领导人刘少奇同志为主人公,以他领导中共满洲省委从事秘密工作,与日本侵略者、封建势力和军阀买办作坚决斗争为背景而展开的弘大历史景象。读后让我们感到,刘少奇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是人世间最美丽的光芒,给我们温暖,给我们力量。可谓丰碑巍煌,口碑香远。
1928年,中共满洲省委遭到严重破坏,中共中央决定派遣化名赵之琪的刘少奇同志于1929年夏到奉天,担任中共满洲省委书记,开展“斩荆棘拓荒”工作。从此,拉开了《丰碑》的序幕。
《丰碑》在思想性方面,其主题和立意达到了很高的思想境界。要坚决贯彻中共中央“斩荆棘拓荒”的五字方针,就必须依靠人民群众,坚持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同日本军国主义、封建势力和军阀买办作英勇的抗争。本剧紧紧围绕“荆棘”怎么斩?“荒”怎么拓?如何在短时间内加强和巩固党的领导?在敌强我弱的不利形势下,对敌斗争的艺术怎么施展?战略战术怎么运用而全面展开。表现了刘少奇同志大无畏的革命英雄主义气概和高超的领导艺术,塑造了以刘少奇为代表的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崇高形象。
《丰碑》在艺术性方面,更是令人称道。全剧的结构十分严谨,共分八场:第一场《告密》,第二场《闯关》,第三场《决策》,第四场《恤民》,第五场《小试》,第六场《本色》,第七场《胜果》,第八场《远征》。场与场之间环环紧扣,情节起伏跌宕,矛盾冲突尖锐,悬念迭起。
《丰碑》在人物设定方面,生、旦、净、丑,行当齐全,并充分体现了人物的性格特征。如赵之琪以正工老生应工,赵妤以青衣,韩母以老旦,吴司令以武净,武藤以净,马副官、王小会以丑,三白以彩旦,陈彤以短打武生。该剧的唱以京剧板腔体,分别设计不同板式,西皮、二黄、反二黄、南梆子等曲腔,使人物塑造得体。
京剧的特色在于唱、念、做、打的程式化、舞蹈化和音乐化。
《丰碑》的唱,严格遵守规范和格式,注重文彩,文字优美,文理通达,意境深邃,朗朗上口。如第二场《闯关》中,赵之琪的核心唱段:
离沪东过苏皖取道鲁冀,
车轮滚似战鼓催我心急,
望泰岳瞻榆关巍然屹立,
恰似那革命业坚定不移,
二八年出叛徒泄露机密,
党组织遭破坏陷于危机。
党信任命于我危难之际,
到东北重整旗鼓来对敌。
光阴迫,争朝夕,
统步骤,出分歧。
心凝聚,求统一。
免奢谈,重实际,
取民心,顺民意。
白山燃烈火,
黑水奔腾激。
挥戈奸佞尽,
砍断日寇蹄。
红旗昭日月,
人民开新宇。
福祉社稷,
天地同跻。
再如第三场《决策》中,赵之琪唱:
掀工潮,慑敌胆,
搞学运,扫狼烟。
突重点,点带面,
首和尾,套连环。
四面火,八面烟,
市井乱,根基撼。
狼狈奔,豕残喘,
奸和佞,日难安。
又如第六场《本色》中,赵之琪与日本领事山本的连弹。
赵之琪唱:
陷魔窟迎恶浪一浪高一浪,
战逆风掌稳舵神清不偏航。
正现实敌众我寡切忌莽撞,
击软肋避锋芒以柔来克刚。
山本唱:
湖南人年纪轻城府极深,
我必须慢张弓定气凝神。
赵之琪唱:
眼前这小日本狡黠阴损,
你劈波我斩浪把水搅浑。
山本唱:
孔圣人谆谆教诲平和为本,
重仁义男耕女织繁衍子孙。
你年轻应识礼仪崇尊祖命,
尚礼让守本分不可相悖天伦。
赵之琪唱:
闻听他谈天说地评古论今,
只当是丧犬之吠狐死悲吟。
此时我脱险为上以退为进,
抓时机顺水推舟扭转乾坤。
《丰碑》场与场之间衔接时,幕后的合唱尤为精彩。如第一场幕后合唱:
狼狈为奸,
怙恶不悛,
堙塚枯骨,
遗臭万年。
再如第二场幕后合唱:
犬吠狼吼,
气冲牛斗。
短兵相接,
竞显风流。
又如尾声幕后合唱:
江南三月风光美,
北国早春万物辉。
史册挥就伴春去,
之琪来奉铸丰碑。
《丰碑》的念,均以京白,疾徐有致,情感层次分明,充分表现出人物气质、身份和环境事件。如第六场《本色》中,山本对赵之琪:“听说你出生在丘陵秀美,山水丰饶的鱼米之乡湖南,那里可是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啊!曾国藩……呢,说近的,建立民国的赫赫功臣黄兴、杨度;还有当今在江西井冈山发动武装斗争的毛泽东;在苏俄留学,回到上海、香港、天津鼓噪工人暴动的刘少奇,这些名人可都是你湖南的老乡啊。”
赵之琪的念白:“我千里迢迢,风尘仆仆来到奉天,一心想享受王道乐土的滋味,可万万没有想到,立足未稳却身遭苦难。这眼前的奉天哪有一丁点王道乐土,哪有一丝一毫乐土的天?遗憾呐遗憾!真没想到,日本人竟然牛首悬于门,卖马肉在内呀?”
《丰碑》的打,如第三场尾声的小开打,运用虚拟、夸张和象征性的艺术手法,施展精湛的武打;第八场的打开打,表现对打厮杀,炽烈惊险。特别翻越铁丝网等障碍,尤为惊心动魄。
总之,《丰碑》是一部具有很高思想性、艺术性和观赏性的现代京剧剧目。当然这仅仅是一度创作,还需进行二度、三度创作,才能立得起来,演得出去,给人们带来美好的精神享受。感谢抗战老兵、剧作家肖哲先生为中国共产党百年华诞献上的这份厚礼!历史明鉴,丰碑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