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云(中)辅导唱腔身段。
元旦假期,京剧程派名家张志云家里挺热闹。来宾既有喜爱程派艺术的戏迷票友,也有专业演员。大家陪着年近八旬的张志云说说话,张志云则给大家辅导唱腔身段。这一派京剧传承的温馨情景,不禁让张志云想起自己的丈夫──已故京剧表演艺术家李荣威。李荣威自幼入“荣春社”学艺,师从孙盛文、尚小云等人。出科后,他又在裘盛戎门下深造,后拜侯喜瑞、苏连汉为师,继承了侯派花脸艺术的精髓。70多年的艺术生涯中,李荣威塑造了一个个鲜活的艺术形象,特别是在现代京剧《六号门》中,以传统戏的深厚功底和艺术造诣,同时吸收现代表演艺术特点,成功塑造了天津海河码头搬运工人“胡二”的艺术形象。2008年,李荣威被评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
今年是李荣威逝世的第十个年头。斯人已去,往事可追。老艺术家留下的德与艺,在众人心中熠熠生辉。“我最敬重他的为人,还有对艺术的执着,”提起丈夫,张志云眼里闪着光,“他太热爱京剧了。当年在北京演出《六号门》,腰上新伤带旧伤,就这么打上钢板,连演了一百场。我想,这就是他对京剧的炽热之情。”
李荣威的炽热不仅仅在舞台上。有一次,他见一骑摩托车者包裹掉落在地,立刻捡起疾追。李荣威双腿哪赶得上摩托车快,可他始终没停步。过了很久,那人才发现包裹不见,惊慌折返时终于跟李荣威碰面。当李荣威气喘吁吁递上包裹,那人登时跪倒在他面前──原来,包裹里装着满满的国库券。
张志云说,丈夫一辈子总是为他人着想,低调做人,无私传艺,对诚恳而来的学艺者倾囊相授,而且还管吃管住。“荣威临去世时还在教戏。他曾经说:艺术不是我的艺术,是老师给我的艺术,是人民给我的艺术,我把艺术传承下去,有更多的人能看到,就是又归还于人民了。我教戏,是在履行职责,拜师或者不拜师,不过是个形式。”
正所谓妻承夫志,张志云在与李荣威创办的“秋荣社”传承程派艺术,学生多达数十人;在京津沪等多地教学,培养了很多专业演员;与时俱进,利用微信视频等手段,让更多的人学习京剧。张志云说:“京剧艺术是口传心授,老师教我们演戏,也教我们做人。所以,一定要尊师重道,踏踏实实地把优秀传统继承下来、传承下去。这是我和丈夫共同的想法,我也会继续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