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2月15日(农历正月十五)是京剧艺术家李和曾先生诞辰100周年之日,为纪念这位中国京剧院奠基人之一、高派艺术传承人,吉林省京剧院和咚咚锵——中华戏曲网(微信公众号)联合推出《高韵和鸣》精选文章,系列发表以飨读者。
李和曾先生有一副好嗓子,高、厚、宽、亮,音色别具一格,到20世纪80年代初,花甲之年,仍然是满宫满调。在新中国成立后演出了许多剧目都有所创造,在推陈出新方面,做了许多尝试,夸张、奔放、激越、委婉等一系列成熟的、富有特色的演唱技巧,发挥了高派擅长演悲剧的特长。在掌握高派艺术的基础上又兼修麒派,表演上既有高派激昂高亢的风格特色,又借鉴麒派的浑厚洒脱的艺术特点,其表演魅力更加成熟完善。新中国成立初期,李和曾先生与我父亲同在中国京剧院三团,1955年听父亲讲准备和李先生改编当年高庆奎先生与郝寿臣老师的名剧《赠绨袍》。这出戏难度大,架子花脸官衣戏不好演又是白脸末,得跟郝老师好好研究,如何能更好地体现高、郝两位先生的代表名剧。
该剧是写战国时,魏国范雎随须贾使齐,范雎受到齐相礼遇重用,须贾嫉妒,即向魏相进谗言:“借出使齐国修聘,背魏通齐泄露国情”,使范雎遭魏相派遣的手下殴打,命在旦夕时被抛异荒郊野外。在“公堂”一折中,李先生的念白铿锵有力。“怒气不息高千丈”一句满宫满调,及[快板]“你好比毒蛇与豺狼,你不该把我的功劳抢,不该信口乱雌黄,不该为虎来作伥,须贾贼,猪狗不吃你这坏心肠”的唱腔吐字清晰、层次分明,痛斥须贾。李和曾先生把范雎的刚正不阿、宁死不屈表现得淋漓尽致,尤其是李老师的嗓音刚柔并济,充分体现了高派唱腔的艺术精髓。
范雎苏醒后,幸由秦王派王稽接至秦国,改名张禄,封为秦相。须贾负命使秦拜贺新相,求好友帮,屡送厚礼月余而未得面见,焦急不堪。适逢大雪,范雎假扮穷人模样前去须贾住地,须贾先惊疑是范雎鬼魂索命,后怜念异乡遇贫寒交加之故友,赠绨袍为他遮体挡寒。这场戏中,李和曾先生的表演到位,唱腔流畅,以声腔为主兼有画龙点睛的表演,使全剧达到一个新的高潮。最后范雎以国事为重,兼念绨袍之赠,罚须贾跪门吃草后放生还。
[导板]“黑暗暗,夜沉沉,阳关路上饱含情感。”[回龙]“可叹我被屈冤,遭刑杖,有家难奔,有国难留,忍不住泪落悲伤。”多种流派唱腔相结合,洒脱动听。范雎假扮穷人见须贾时的扮相、脚步、唱腔设计与结尾秦相张禄的扮相、唱腔、气势形成鲜明对比。如今看来父亲和李和曾先生的这出对戏,珠联璧合,全部都在人物和剧情之中,唱腔、表演、动作等可称为“绝版”。
1956年1月21日该剧首演,获得巨大成功。
父亲和李少春先生、李和曾先生还共同整理了《取洛阳》《白蟒台》等剧目,1957年11月27日在广和剧场演出。观众们犹为青睐的是《群•借•华》。李少春饰诸葛亮,我父亲饰曹操,李和曾饰演前鲁肃、后关羽,此剧已达逢贴必满之境。
李和曾先生与我父亲合作多年,演出了很多脍炙人口的代表剧目,有《除三害》《将相和》《黑旋风李逵》《赠绨袍》《群•借•华》《闯王旗》等。如今一看到此剧,就想到了当年这些老艺术家们的演出盛况,念念不忘他们为京剧艺术的辉煌做出的不朽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