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班京剧《土地长歌》：京腔京韵唱响黑土地保护之歌
由吉林省戏曲剧院京剧团排演的农村题材京剧《土地长歌》目前正在进行紧锣密鼓的排练。日前，记者来到吉林省大众剧场，走进这部剧的台前幕后。
“黑土地”是京剧《土地长歌》的关键词，该剧将故事背景置于东北黑土地上的牛家村，讲述了农民牛喜田坚守黑土地，带着村民一起靠科学种植致富的故事。过程中，牛喜田几度受阻，从村中年轻人纷纷弃田进城务工，到现任乡长征用耕地改建度假村……一系列波折没有让牛喜田失去对黑土地的初心，反而越挫越勇，与老乡长合力守住千顷良田。
饰演牛喜田的，是吉林省戏曲剧院院长、京剧高派传人倪茂才，演过王侯将相，也演过抗日英雄的他，演起农民来同样毫不含糊。穿上马甲、踩起布鞋，嘴里唱出一句句憨厚又深情的唱词：“地里的土，田里的浪，陇里的秧苗沐琼浆。离不开的土壤，离不开的村庄，离不开的亲人，风雨同舟在身旁。”村民口中的“大犟牛”就这样呈现在舞台上。
倪茂才告诉记者，京剧现代戏其实更加难演，少有的农村题材对他来说也是一次不小的挑战。为了演绎好牛喜田这个现代农民角色，倪茂才走进黑土地寻找灵感。“到农村去采风时，我特别观察了现在农民生产劳作的样子。农民的生活明显变好了，现代化机械可以帮助他们进行劳作，但他们与黑土地的情感到底是什么样的？”为了解答这个问题，倪茂才吃住在老乡家，了解他们的习惯、融入他们的生活，渐渐找到了自己与牛喜田这个角色间的联系，体会到了农民对黑土地的深切情感。“一位老乡跟我说，‘必须要让耕者有尊严、食者得健康’，当时我就想，一定要在剧本里体现出这一点，这让我对这部戏也有了更深刻的感受。”正如牛喜田的名字一样，这个角色任劳任怨、坚持初心，他热爱黑土地，像一头勤恳的耕牛一样日夜守候。“牛喜田善良、耿直，他不贪图快速得来的利益，也不允许别人因为利欲熏心而破坏土地，就这么日复一日地守护着家园、寻找着道路。”倪茂才说，这就是农民们对黑土地最朴实的情感。
“各部门准备好，第四场‘腊梅归乡途中’，三二一，走！”随着导演的一声指令，灯光亮起、鼓点敲响，天津京剧院国家一级演员王艳登上舞台，唱响了“柳腊梅”的唱词：“秋风中大步走疾奔紧赶，柳腊梅急匆匆再把家还。城里边终不是故土家园，吃不惯睡不好瘦了一大圈……”围巾翻飞，红色衣摆随着脚步翻腾，急切的归乡心情在王艳的几个动作间愈发突显。“现代戏中没有水袖等我们惯用的道具，所以在表达人物心境上，我会利用自己的服装饰品做一些小设计，比如甩甩围巾表示着急，在雨中泥泞的小路上奔跑时提起衣摆，从冲着跑到慢慢走等等，都是为了更加突出人物的性格。”王艳介绍道。
柳腊梅是剧中的主要角色之一，她与牛喜田因理念不同而分别多年，两人的感情却并没有因两地分隔而消失。从城中返乡后，柳腊梅反倒与牛喜田在重逢后的打闹拌嘴中逐步拉近关系，上演了一份乡村田园间的“黄昏恋”。最终，柳腊梅也改变了最初进城打工的想法，和牛喜田一同守望黑土地。
对牛喜田、柳腊梅等剧中角色来说，黑土地是他们的初心，而对有着“一颗菜”精神的吉林省戏曲剧院京剧团来说，京剧就是他们的初心。据了解，从2023年初，剧团就开始了京剧《土地长歌》的准备工作，日复一日、井然有序地，一步步形成一台即将呈现在全国观众面前的现代大戏。随着演出日期的临近，剧团的排演节奏更加紧凑，演职人员加班加点调整细节、尽善尽美。在剧中饰演乡长柳长发的国家京剧院国家一级演员魏积军，在和剧团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忍不住感慨：“这真是一个能吃苦、能付出的优秀剧团。”
京腔京韵唱响黑土地保护之歌，这种形式加上题材，确实令人耳目一新，而这部剧“新”的，也不止于此。走进剧场，最引人注意的，是这部剧的舞台设计——上有三层环形投影，下有不规则形状舞台，这样的设计在京剧演出中实属少见。京剧《土地长歌》技术导演、国家京剧院国家一级演员张小清表示：“其实这样的舞台对于京剧演员来说是比较有难度的，容易找不到中心点，所以我们贴了很多标记来辅助演员掌握表演位置。整个舞台对于京剧来说是非常有创新性的，这一定会从视觉上给观众带来新的感受，而在音乐创作上，我们也有一些新的尝试。”而张小清也坦言，这是京剧作为传统文化的新尝试、新探索，可能会获得观众的喜欢，也可能有观众不喜欢：“无论如何，都是为了剧目本身服务、为了人物塑造服务，而一部新戏的创作也一定是处于持续打磨的过程中。等到剧目上演后，我们会收集业界专家和广大观众的意见，再继续对这部剧目进行修改和提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