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7日,周三播出的京剧《吕布与貂蝉》,吸引住了不少《空中剧院》的观众。看到论坛里许多热情洋溢的对《吕布与貂蝉》表演的赞扬,说真的,我的内心不是开心而有一种不知名的酸涩。
云南省京剧院,在一个在多民族地区、民族歌舞盛行之地,依然将传播京剧的路走了下来是多么的不容易!尤其是,在这个远离京剧氛围的京剧院里还有一批青年演员对京剧抱着的这份坚持,当值得我们所有的观众向他们表示敬意!祝云南省京剧院越走越好!
时而有一些不着调的想法,特别是在看一些师出有名的——既是经典文学著作,又是流派经典——表演后,常常会觉得,舞台上的表演会把我们的视线再次的拉到原著之中,让我们去体验原作者的思想。在这个过程里,你的思想便会得到一种提升。当把目光再次移到舞台,此时,你的思想会走出文字的束缚,驰骋在戏曲为你提供的空间里了。
看京剧《吕布与貂蝉》,一如在品一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色,舞台上的表演充满着活力;香,扮相英俊靓丽;味;融流派唱腔特色与个人表演风格于一体。
就总体感觉上讲,不才觉得,饰演吕布与貂蝉的演员很有层次的将人物情感展现在了舞台;同时,饰演董卓和王允的演员也恰如其分地把人物的不同状态表现了出来;通过演员的“各司其职”,达到了剧情循序渐进的推进,让观众的心情能够跟随剧情的发展而起伏。
倘若单论演员的表演,不才以为,饰演吕布的朱福和饰演貂蝉的李静,可以相提并论。
觉得,朱福的“叶派”表演已经进入了一种能够发挥出自己风格的状态了。且不言唱,单就表演而言,我们就可以感受到朱福在学习和发扬“叶派”的精髓的同时也有自己对人物的思考。比如,头场里,吕布杀了张温后的一段锣经里的表演。我们就可以看到朱福在通过他腰腿、翎子的表演再加上脸部表情的展示,塑造出了此时吕布不可一世、骁猛的形象。
似乎以为,朱福的唱比念白强,做又比唱发挥得好。吕布的几次上马动作,可以说是这出戏的另一个看点了。他的几次上马,都有不同的心情可以解读。或傲,或狂,或愤怒,等等。
坦率地讲,仅就这出《吕布与貂蝉》的表演论,朱福在第三场里的演技展示不及他在后面几场戏的发挥。特别是眼神方面。在看到貂蝉“含羞不语娇怯样”时,我没怎么捕捉到吕布的“举目不禁神魂荡”的心情,反而觉得此时舞台上吕布的目光里的内容很空,眼神太直了,不如此时的貂蝉对吕布倾目含情的眼神。如果您把朱福在这一场里的表演与他在后面的几场戏去作对比,就会明显得感觉到,前面的表演显得有点拘谨了。
这场戏还有一处可说,就是王允、貂蝉、吕布三个人的联合表演。让貂蝉出堂陪吕布是王允施的一计。貂蝉出场、吕布见到貂蝉、王允在一旁观察吕布对貂蝉的感觉。或许,戏的主体给了吕布与貂蝉,所以觉得此刻王允的表演稍有点松懈了;当然,在戏的后面,王允因故离开貂蝉与其做得种种小动作的暗示,还是很有气氛的。
貂蝉出场的【四平调】尽管没有发挥好,不过,随着戏的展开,貂蝉在后面的一些念白或【慢板】或【南梆子】的唱段里,有了正常的发挥,但是还是觉得貂蝉的念白和对人物情感的把握要强于唱了。
我们可以从貂蝉的“要有我舍清白双侍贼逆”作为她的情感的一个起点来观察李静在舞台上对貂蝉情感层次的展开。
见到吕布萌发出的在心底里的爱慕的脉脉含情;看见了董卓“领群芳卖风流”【南梆子】“争献媚传情”,接着是与董卓同车而下的那份含愁凝睇表情,再是“强做欢笑把娥眉展”,几个层次的表达、几种情绪的变化,带动着观众心情。如在第五场里(可能),吕布用翎子来表态、貂蝉用身段水袖来传情的一段双人表演完后,貂蝉再去迎合董卓,在这一段戏里,不单表现出了人物性格也展现出了演员对人物内心的把握熟练程度及演员的表演风格。还有,凤仪亭前的“妾在深闺慕英名”与吕布的一段对手戏也比较有看头。貂蝉的行当,我很赞同“与秋有缘”老师的说法是“花衫”行当。理由是:貂蝉这个角色的表演,既重唱、又重念、还重表情的表达。
另外,这出戏还值得一赞的是董卓和王允的表演。有时候,你会发觉,董卓的戏比吕布的戏要多一点耐看。比如,你听董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念白,有没有不寒而栗的感觉?再有,你看董卓在第一次看到貂蝉和讨好貂蝉的那种表情的表达,等等;欣赏王允的表演,主要是觉得演员的嗓音很有特色、很亮堂,似谭似余。不知对不对?
唉,想织成一条围脖的却不料又织成一条裹脚布来,且又臭。。。。。。对不起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