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霞坐镇排练新版《杜鹃山》 下周参加“国家艺术院团演出季”———
虽然不在八个样板戏之列,但《杜鹃山》却是现代戏创作后期公认的巅峰之作,为了复排该剧参加下周的“国家艺术院团演出季”,国家京剧院请回了原版“柯湘”杨春霞。几天来,杨春霞坐镇排练场让新版《杜鹃山》的演员直呼获益良多,排练中她常常告诉大家,“现代戏没有龙套,每个演员都要在角色中”。
对于这部上世纪70年代排演了近两年的剧目,哪怕是时隔40年,只要一站在排练场,音乐一起,杨春霞瞬间便能进入当年的气场,而对于王润菁等新版演员,杨春霞传授的不仅是一个角色、一出戏,更是一种无论传统戏还是现代戏皆能借鉴的创作方法和思维逻辑。
两个月的体验生活摆脱才子佳人的娇气
井冈山两个月的体验生活,让当时演惯了才子佳人的杨春霞找到了劳动者的状态。“两个月的时间,除了和当年参加过革命的同志聊当年的情形,更主要的是和当地的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割稻、脱粒、插秧这些农活以前都没接触过,所以开始时总觉得柯湘离自己很远,但体验过之后才逐渐找到了那种劳动的状态,慢慢舍去了以往角色身上那种娇生惯养的状态。”在她看来,“体验生活对于揣摩人物的状态和心理非常必要,但现在的演员很难有这样的机会了。”除了形体,杨春霞在唱腔和念白上也经历了很长的摸索过程。“开始时我就是按照传统戏的小嗓去唱,但是大乐队一进入,原来的发声方法显然出不来那种气势磅礴的效果,为了让嗓音更宽厚,最终我们找到了真假声结合的方法,但这样的演唱方法需要很长的时间来适应,可现在的演员都是速成的,似乎总差着那么一口气。”
念白的韵律诗意来自刁光覃和朱琳的雕琢
同现代戏创作早期的作品《海港》、《龙江颂》相对生活化的语言相比,《杜鹃山》在台词上更注重韵律,而这除了在剧本上着重强化了京剧的剧种特点外,当年北京人艺的两位艺术家刁光覃和朱琳也给了剧组莫大的帮助。至今杨春霞的念白中还能依稀听出朱琳台词的些许味道。“诗意化、朗诵化是这个戏刻意追求的,但也是京剧演员最欠缺的,于是剧组请来了刁光覃和朱琳,朱琳本身也喜欢京剧,逻辑重音、韵脚、节奏、语调都是她教我的。”2003年,正在“青研班”学戏的王润菁找到杨春霞,希望能够学习《杜鹃山》,之后的2005年,中国京剧院复排了这出红色经典,王润菁也凭借该剧获得了戏剧“梅花奖”。从5岁就在人民剧场看杨春霞排戏的王润菁,虽然现在还没有完全达到杨春霞要求的“教学版”,但在现今的青年演员中,她无疑是最接近“教学版”的一个。
十几岁为梅兰芳的《游园惊梦》站过“花神”
从1971年开始创排到1973年正式演出,1974年拍完电影后,有段时间《杜鹃山》每周都要演出两场,不演出的时候还会响排。杨春霞说,“虽然已经公演了,但每次排练从乐队到演员全部在场,没有人请假。为了将时长控制在两个小时以内,剧组严苛到了每一个小细节,就连捡场都是精心排练过的,除了我,每个演员都要参与换景,幕间曲一完,大幕拉开全堂景换毕,总会传来观众的惊讶声与掌声。”
几天来,杨春霞坐镇排练场让新版《杜鹃山》的演员直呼获益良多,排练中她常常告诉大家,“现代戏没有龙套,每个演员都要在角色中。”而导演高牧坤更是用自己当年的经历告诉大家要珍惜杨春霞说戏的机会,“我们当年在戏校,言慧珠来排《醉酒》,全校学生不论什么行当都挤在一起偷艺,关肃霜来排《战洪州》,男女同学都来学。”而其实还在上海戏校上学时,杨春霞就曾有幸与梅兰芳大师同台过,她不仅在这出梅兰芳与俞振飞合作的《游园惊梦》中演了大花神,还担任了梅大师的替身,负责为其走位,两个多月的时间跟梅大师学了不少东西,只是遗憾地连张照片也忘了拍。后来这出《游园惊梦》的音配像中,梅兰芳的杜丽娘也是由杨春霞来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