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吃有穿、温饱无忧,在得到“老有所养”之后,老人们还需要享受精神的愉悦,盼望“老有所乐”。在宿迁就有这么一位热爱传统文化、追求健康向上的文化生活的老年人——王继桂。她现居住在市区项王小区三期,虽然年岁大了但却神采奕奕、精神抖擞。年轻时是沭阳县京剧团的老生表演者,离开剧团未离技艺,在热爱京剧艺术方面近乎痴迷。
为吃饱饭 学习京剧
1958年2月20日,17岁的王继桂开始了她在沭阳县京剧团的坐科学习。从压腿、练小空翻、走台风,到“咿咿啊啊……”吊嗓子练老生唱腔,王继桂都用十足的劲头来学习。
老生又称须生,正生,或胡子生。胡子在京剧里的专有名词叫“髯口”。谈及学习京剧的这段经历,王继桂很是动情,“我年幼时父亲早世,家里没有男劳力,我和母亲只能靠救济粮生活。当时年景不好,我是姑娘家力气小活难找,只能和母亲饥一顿饱一顿地凑合。”
1958年初,一个改变王继桂命运的机遇出现了。“我的好朋友王姐看我们家穷,饭都吃不饱也常接济我。当她听说县京剧团招人还管饭,便让我去报名试试看。”王继桂说,王姐是她这辈子的大恩人,“听说进了剧团就管饭,我当即便去应试。我比其他参加选拔考试的学生都年长,个子也偏高一些,测评的京剧老师觉得我有几分英气,便说了几句台词让我照着念,听完后觉得还不错,便建议我学老生”。王继桂自此留在了剧团,有了饭吃。
为了能够在剧团站稳脚跟,她练唱功,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吊嗓子。她专攻老生唱腔技法,跟剧团从北京、上海请来的名角老师们刻苦练习,细心揣摩。
春夏秋冬来复去,功夫不负有心人。王继桂不仅学得《借东风》、《失街亭》、《甘露寺》、《四郎探母》等多部京剧的著名唱段,还成为剧团里不可或缺的老生,跟着剧团天南海北地唱戏。
1966年,剧团因故解散,王继桂仍念念不忘学京剧,一有空闲就学段新戏。
每天下午2点,是京剧票友们的活动时间。王继桂总是早早赶往活动点,做好表演前的准备工作。在她的悉心指导下,不少以前没唱过京剧的老人也能熟练演唱两三个经典段子了。
花脸、小生、丑角,亦庄亦谐;表情、身段、唱腔,京韵十足。窗外春风明媚,室内弦歌悠扬、京腔嘹亮。社区的活动室里,一个个京剧人物粉墨登场,你方唱罢我登场,扮相端庄标致、嗓音甜润清脆、身段柔美大气,老人们在自己的“家”里自娱自乐,过足戏瘾。
老人们需要的并不多,在闲怡弄孙之外,他们更期待有一些交流、一些热闹,有一个可以释放情感和喜好的舞台。“京剧爱好者经常搞搞活动,丰富了社区文化生活,也让咱老年人老有所为、老有所乐。”王继桂除了指导京剧爱好者们演唱京剧,还组建了一支红歌队。
“我以前在宿豫老年大学教授京剧,我看很多老年人很有唱歌天赋,就动员大家到公园唱红歌。现在‘夕阳红’红歌队也已经成立8年了,队员也越来越多。”王继桂对记者说,歌声最能抒发一个人的情感,每一首红歌都是“原生态”的演唱。
痴迷京剧 一生所爱
“一马离了西凉界,不由人一阵阵泪洒胸怀。青是山绿是水花花世界,薛平贵好一似孤雁归来……”王继桂的唱腔,声音洪亮,声腔使用轻拿轻放,板眼拿得非常准确,大段念白如珠落玉盘,清脆悦耳。
一段唱罢,头戴官帽,身披长袍的王继桂如行云流水般振袖、捋髯、迈步……表演自然轻松,一切都恰到好处,台下的京剧爱好者也是如痴如醉,连声喝彩。
《武家坡》是京剧《红鬃烈马》中的一出折子戏,“在京剧的舞台上、票房里,一出《武家坡》,我唱了不知多少年、多少遍。”王继桂说,京剧表演者的动作,比如一个笑,笑到啥程度,什么时候笑出来,什么时候收起来都有讲究,要自然。唱腔更要抑扬有度,长短合适。
采访中,很多京剧爱好者表示羡慕王继桂眼睛奕奕有神,“王老师快80岁了,精气神很好,特别是眉眼很亮有精神”。却不知她为了京剧老生“勒头吊眉”的要求,演员为改变视觉,会用特制的带子把眉毛和眼角吊起来。
王继桂说,她和京剧结缘便是一辈子,京剧是她一生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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