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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珂:京剧如细流 涓涓入心田
国粹京剧   2013-01-12 11:21:25 作者:杨扬 来源:渤海早报 文字大小:[][][]

凌珂

凌珂表演照

  
  青年老生凌珂创办元声京戏坊

  将在天津大剧院上演《大·探·二》

  天津京剧院青年老生凌珂与一众志同道合的好友创办了“元声京戏坊”,将一出出骨子老戏以不用话筒扩音的原生态方式呈现在舞台上。2013年元月12日,元声京戏坊将以一出《大保国·探皇陵·二进宫》首次登上天津大剧院的舞台。在接受本报记者的独家专访中,凌珂讲述了他的从艺之路和舞台心得。

  15岁才开始学戏

  入门晚多下苦功

  凌珂2005年获得第五届CCTV青年京剧演员电视大赛金奖,去年从第五届中国京剧优秀青年演员研究生班(简称“青研班”)毕业,又获得第22届上海白玉兰戏剧表演艺术奖主角奖,如今已经是天津青年京剧演员在全国知名的新锐。但熟悉他的戏迷都知道,他其实是湖南长沙人。凌珂说,他15岁才开始学戏,起步比别人晚了很多。“湖南省京剧团从上世纪60年代之后就没有再招收过新演员,1994年面临解散的危机,于是招收了一批孩子送到中央戏曲学院附中培养,我就是在那时进入艺校的。”凌珂从小就有很高的模仿天赋,甚至还学了一段时间的相声。初中毕业后,凌珂本打算学声乐,却阴差阳错地看到湖南省京剧团的招生简章。“我外婆爱听京剧,我小时候常跟她一起听,还会哼两段,我又爱看章回小说,觉得章回小说故事里的人物形象跟京剧特别契合,看到招生简章之后就决定学京剧!”凌珂的决定让全家人都吓了一跳,这个教师家庭还从没出过一个京剧演员,家人们虽然对凌珂的决定不理解,却很尊重孩子的意愿。于是凌珂在湖南省艺术学校京剧科学习了一年后,1995年如愿进入中国戏曲学院附中学习,并于1999年毕业后进入湖南省京剧团。

  “最初我差点成了打小锣的。”凌珂笑着说起往事。由于开蒙很晚,身体已经长开,戏校的老师们不知让凌珂学什么好,一度想让他去乐队,还好有一位老师看中凌珂嗓音不错,扮相也清秀,觉得他能唱老生,把凌珂“救回”来了。同所有京剧演员一样,凌珂在戏校的生活也很艰苦,老师们的要求也都很严格。“有一次,一个同学偷了点儿懒,结果全班跟着被罚了一天。”如今回过头来再看,凌珂却觉得老师“打少了”,“我倒不是提倡体罚,但小孩子确实都有惰性,而学戏是必须要挑战体能极限的。”凌珂介绍,中戏沿袭富连成的双轨制教学,每个学生都得兼学文武,“因为学的是京剧艺术,不能只学行当艺术。”两个班的学生,每天下午都各有两节课吊嗓,为学生们吊嗓的老师还同时给大家说戏,“但是同学们都觉得这两节课太枯燥,逃课的人很多,到了最后,四节课的老师都在给我一个人上。”每天下午两点到六点,雷打不动的四节课,让凌珂受益匪浅。

  吊嗓升级“调嗓”

  以余叔岩为目标

  凌珂在湖南省京剧团时已经小有名气,但他的飞速成长是在2005年调入天津京剧院之后,特别是进入“青研班”学习,让凌珂茅塞顿开。“我来到天津之后,杨乃彭先生曾说我是‘非理性地发声’,当时我还不懂是什么意思。上了‘青研班’,我的老师陈志清先生总给我扣声音、讲位置,我才明白了杨先生的那番话。”陈志清告诉凌珂,老生应该有什么样的音色,“不能凭着嗓子‘海唱’,得有个声音目标。”而对于凌珂来说,老生的声音目标就是余派的创始人余叔岩。“余叔岩先生的声音代表的正是最标准的老生声音,完全符合‘瘦而不露骨,中枯而外腴’的审美。”如今,凌珂仍坚持每个星期吊嗓至少两到三次,而他自称现在的吊嗓其实是“调嗓”。“这是我自己发明的词”,凌珂解释,“唱京剧的负荷比唱歌要重很多,吊嗓就是为了保持喉部肌肉的状态。而吊嗓吊到一定时候,就得开始‘调嗓’了,调的正是音色,得让自己的声音向着目标调整。”

  凌珂起初被认为是杨派老生,后来转学余派。他自己倒是觉得,杨派和余派之间没有任何矛盾,“流派都是后人的总结,无论唱什么派,相同的目标都是唱好老生。”记者问凌珂是如何学余派的,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讲述了余叔岩先生当年如何学谭鑫培。“谭鑫培先生字英秀,余叔岩先生的会客室叫‘范秀轩’,可见余先生对谭先生的景仰。当时跟余叔岩同时学谭的还有王君直等许多宗谭大家,他们一出接一出追着看谭先生的戏,每出戏几个人分工记录谭先生的唱腔、用字、身段动作等等。但是很快大家就发现,同一出戏,下次再看,谭先生的演法就变了。余先生就想,这样学戏不行,学谭不能光学艺术上的外形,得抓住其中的规律和艺术思想,学谭之神。于是余先生向谭先生的合作者们问艺,掌握了谭派的用字规律,灵活运用‘三级韵’,唱法变化灵动,在继承谭派的基础上终于自成一派。”从形到神,凌珂学余走的不正是余叔岩学谭的道路吗?

  师父岳父一文一武

  崇尚自然中正平和

  凌珂说,从1999年毕业到2009年,这十年间自己听什么都是好的,什么都学,慢慢却发现,最好的、最对自己胃口的就是余派。“你听余叔岩先生的唱法,到现在也不过时,简直无法超越。”从听什么都好,到找到声音目标,凌珂近年来在艺术思想上有了很大的变化。这个转变,与凌珂的老师陈志清和岳父闫邦建两人有关。

  陈志清是当今的余派大家,其祖父、青衣泰斗陈德霖先生的姑父正是余叔岩先生。凌珂进入“青研班”后得陈志清倾囊而授。凌珂的妻子闫虹羽是天津京剧院的优秀青年刀马旦,一身俊俏功夫都出自其父闫邦建的亲手调教,凌珂经常旁观父女俩排戏练功。在师父和岳父的耳濡目染下,凌珂发现两位前辈一文一武行当不同,所讲的道理却殊途同归,都崇尚自然,提倡的都是京剧的审美标准——中正平和。“岳父常跟虹羽说,走身段的时候,四肢协调了就好,不要故意加你自个儿的劲儿,自然就美,为美而美反倒不好了。陈老师对我说,为了有味而加味,这味道反叫人讨厌,字正腔圆唱顺了就美。两人都说过,没特点就对了。你看余叔岩先生的唱,到底有什么特点?还真没什么特点!但正是没特点才能永恒,才能以不变应万变。”凌珂进一步解释所谓“没特点”,是五彩斑斓之后的白,是洗尽铅华之后的简约,是历尽酸甜苦辣之后的纯真。

  开辟一片小天地

  “有效地继承”

  学余派的同时,凌珂开始思考如何“有效地继承”。“这个词也是我自己发明的。想要继承余派,继承京剧的传统,不是光学戏就能行的。所谓千学不如一练,千练不如一演,为了‘有效地继承’,我在不影响本职工作的同时,开辟出一片小天地,学一出戏演一出戏,让所学的戏都能落地见观众。这就是我创办‘元声京戏坊’的缘由。”元声京戏坊将一出出骨子老戏以不用话筒扩音、贴近本来面目的原生态方式呈现在舞台上,为津城梨园刮来一阵典雅质朴的清风。在凌珂看来,“有效地继承”不仅跟京剧演员有关,也跟观众有关,“‘有效地继承’分三个部分,学、演、看,看就是培养观众。因为京剧是一门深奥的艺术,不仅需要大艺术家,也需要大鉴赏家。一个人的力量很渺小,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能在观众中间种下一点京剧的火种,总比不种要强。”

  不少看过元声京戏坊演出的观众都发现,凌珂他们的表演不像现在有些新编戏、改编戏那样各种声光电舞台手段齐上阵,反而显得非常简朴。“可能不像人们对现在的京剧印象中那么‘好看’,但我们就是想用这样的表演告诉观众,特别是青年观众,这才是京剧。越是全民娱乐的时代,京剧越应该保持它原本的典雅。”凌珂觉得,“振兴京剧”这个口号需要重新审视,“并不是什么演出都必须有京剧就是振兴,也不是进了校园给孩子们浮光掠影地演一下就能振兴,京剧应该是一股涓涓细流沁入人们的心田,有缘者自然爱看,无缘者也不强求他看。在这个时代,那么多艺术门类百花齐放,京剧只需要有自己的一片天地,不一定多火爆,但无论何时它都在那儿,有那么一拨儿观众肯为京剧掏钱买票,这样京剧就能活下去。”

  从2011年7月在同悦兴茶社演出第一场以来,元声京戏坊诞生至今一年多,已经有了200多名会员,出乎凌珂意料的是,其中大部分会员都是年轻人。“我不知道元声京戏坊能做到哪一天,本来也没有报非常大的希望,但时不时就会有惊喜。今年七夕过后,我都有点儿想打退堂鼓了,没想到天津大剧院主动邀请我们去演一场,又给了我动力。”元声京戏坊的各种事务,凌珂都亲力亲为,甚至亲自上阵卖票,“有人说我这样太笨了,我倒觉得这个时代我们都太聪明了,需要下点笨功夫。我相信,只要知道自己每天在做什么,把每一步都做实做透了,就自然会有回报。再说,我也是乐在其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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