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书说的是马长礼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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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五七年,我在青年京剧团陪李元春团长演"打酒馆四杰村"的骆宏勋。剧中骆宏勋在酒館被捕上公堂见县官时,上来只唱两句摇板完事。钱元通先生告诉我:马长礼给姜铁麟来骆宏勋,在公堂这儿他唱流水,还能要下来,你应该学学照他那样来。我一听特别高兴,马长礼的路子,一个小活他都能来出彩来,找他。
那时候我还不认识马长礼先生,要想办法和他联系呀。我有一个表姐在北京京剧团工作,我就跟表姐说:妳跟马长礼说,我要跟他学学打酒馆骆宏勋的那段唱,叫他给我说说。您听,我这口气是不是有点儿……其实真就是这么说的。不认识人家要跟大家学玩艺儿,还这样没有礼貌的说话。真是年轻不懂事。
时隔不久,一天晚上我在吉祥戏院演出,有人叫我说,马长礼来了,找你哪。我过去一看,他正在和于世文、钱元通二位先生聊天。这是我第一次和马长礼先生见面,我们好像没有生疏感,也没有客套,虽然沒见过面,但彼此太熟了。没有废话,上来就是说戏。
他说就是几句水词,当初和李志良商量了一下就那么唱了。在后台,马长礼先生给我说了骆宏勋的唱;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说戏到如今,近六十年了,从那以后我一直称他马老师。
我按照马老师说的,在台上就那么唱了,还就是不一样,还就是要下来了。不久后,一次在民主剧场演出,《四杰村》还没完,李元春团长对我说:你准备一下,于世文队长调到四团去了,下次巴骆和也是你的了。
长礼老师经常关心我演出情况。一次在天津演出,他在中国大戏院我在天华景,他赶过来看我的《除三害》。下来脱了服装他就给我说起戏来。身段表情讲的非常细,最后他说:你的唱有点儿……他没往下说,只说按你这么唱,我唱不了。他可能没好意思明说,我也没在意这句话。若干年后想起这句话,我有点后悔。
成立北京京剧院,我才和马长礼老师同在一个大单位,和他同在一个团工作,那已是一九八六年了。那一年,我随梅葆玖等调到一团,葆玖首场演出霸王别姬,谭元寿先生的韩信,马长礼老师的李左车。他跟我叫了我来李左车的演出录音。我开玩笑说,我把骆宏勋的情还你了。在一团我陪他演了王平,春秋笔那个王什么(王韶之)。
和马老师最后一次合作是陪董圆圆演《玉堂春》,他的刘秉义、我的潘必正。马老师多年不演这类角色了,而我从来沒演过红袍。虽然为了捧董圆圆,我们俩还是有点儿心虚肝颤。他怕忘词儿,我怕念习惯了把蓝袍的词儿念出来。姜还是老的辣,他在台上的那种沉稳,那种随机应变,那种不显山露水,仍是我该好好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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