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咧咧之前,先摘录一段关于解释京剧《牧羊卷》的文字。
【牧羊圈】一作《牧羊卷》。戏曲传统剧目。写朱春登代叔父从军,由婶母及其内侄宋成伴送,宋(成)谋夺(朱)春登妻赵锦棠,回家谎报春登战死,朱春登婶母强逼(赵)锦棠改嫁宋成,(赵)锦棠不从,婶母将(赵)锦棠婆媳赶至山中牧羊。后春登立功封侯归家,杀宋成,并在坟台与行乞之母妻邂逅,因(赵)锦棠手有硃痕,母子夫妻始得相认。京剧、徽剧、秦腔、河北梆子等许多剧种都有此剧目,或名《牧羊山》、《双槐树》。一般只是演朱春登封侯回家祭坟、杀宋成、一家团圆的情节。京剧由程砚秋开始演出全本,剧名《硃痕记》。
这一段对京剧《牧羊卷》的介绍文字,摘于《中国戏曲曲艺词典》574页
《中国戏曲曲艺词典》,上海艺术研究所、中国戏剧家协会上海分会编,上海辞书出版社出版。 于我,这出《牧羊卷》绝对是新戏,甭说此戏的唱段,就是戏名,我也是初闻。彻头彻尾的一出新戏。什么?露怯了?没有,这是真的。我没看过的戏多了去了。所以,那天有个朋友说这出《牧羊卷》是谭派的一个传统剧目,我打心眼里佩服这位朋友、羡慕这位朋友,“知道的真多!”这才叫戏迷呢。我算个什么迷呀,充其量就是一粒米罢。
其实,不管是什么流派的剧目,传统的也好,现代的也罢,是新戏或者是熟戏,能够吸引住观众的首先应该是舞台上演员对剧情的诠释,然后,再去关注她(他)用的是“什么方式”。
我的这个看戏的观点可能有悖于戏迷们常说的“看戏看角”的说法。当然,能够在舞台上看到“熟悉”的演员且用的“方式”还是自己喜欢又只知皮毛的来演绎剧中的角色,那绝对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了。比如,这回的《牧羊卷》的主演吕洋和吕洋的程派。
记得看《荀派折子戏专场》时孙毓敏老师说过的一句话里有两个字,“适合”。大概的意思就是演员要演适合自己的角色。假如,我这不是曲解的话,我想,就以京剧而言,赵锦棠这个角色的塑造,非程派莫属。看官,您千万别笑话我这“猪鼻子插大蒜——装象”的话。
看,我这一咧咧,又咧边去了。
程派唱腔的特点,每个戏迷都了如指掌。看现场观众那沉醉的神情,就知道被舞台上的吕洋的表演深深地吸引了。
吕洋的唱腔虽说是这出戏的一个看点,但于我,更注重看赵锦棠的情感起伏跌宕。
是的,不可否认,唱腔和程式动作的融合是一种表达人物情感的方式,但是,如果缺少了演员表情的配合, 那么,舞台上的人物和蜡像馆里的塑像又有多少差别呢。
吕洋一出场,就将一个贤惠端庄的赵锦棠展现在了舞台。此时她的表情是一种平静。而后,在后面的几场戏里,赵锦棠的外柔内刚的性格一点点地随着剧情的展开而显现。
在婶母要赵锦棠改嫁宋成时,“不必多言,决不从命”一句话,语调不高但字字有力,神情庄严,将赵锦棠的“刚”性立于观众面前;而与其形成对比的是,当“逼改嫁”不成功后,婶母又要将赵锦棠和朱母俩人罚作苦工时,(包括罚她们去牧羊山牧羊)赵锦棠劝慰朱母的神态和语气,那种“柔”,那份委婉,那种委曲求全的无奈,把一个不幸而又坚贞、贤惠而又不屈的赵锦棠演绎得可歌可泣。
在牧羊山牧羊时,有许多程式的技巧动作表演。这些程式动作为体现赵锦棠和朱母同病相怜的情感外化起到一个很好的延伸。赶羊、在风雪里行等等。同时,剧中“春登,我儿”“我夫”的呼唤,就像风雪天里的风声,带着幽咽和凄厉穿过舞台飘荡着......
赵锦棠的唱腔设计得很动听,尤其是一些小腔。经过吕洋优美的有特色的嗓音又恰到好处地把赵锦棠的内心用声腔展现给了我们,让我们在充分体验程派低沉婉转的韵味时,更是在动听的行腔里体会到了赵锦棠的郁闷、压抑。
“有贫妇跪席棚泪流满面”段,我个人觉得,很值得回味。
这戏还有一个很耐人寻味之处。基本上,赵锦棠和朱母的唱腔都很“低调”。起先,我不解。看着看着,缓过来了,你猜怎么回事?受饥受寒,朱母又是一个八旬的老太太,如果给您在舞台上拔高音,呵呵,您怎么想?
说真的,看这出戏你除了要具备善心还要有耐心。就是在看朱春登认妻时。我是看的就想直接冲上舞台对朱春登说,这就是你妻,别磨叽了。
有一个细节,赵锦棠在磨房里的表演。似乎在磨粉的时候是不会一下子把斗里的麦全倒进磨盘的。所以,我觉得,是不是可以在磨边放一凳子之类的道具,让斗放在这上面,然后,推磨磨粉。而且,这个改动对赵锦棠的表演没有多大的影响。
呵呵,瞎咧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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