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现在,就开始说说看《花脸折子戏专场》的感受。
三场花脸折子戏,三个当今花脸行当里的领军人物孟广禄、杨赤、安平主演。演出的剧目分别是:《锁五龙》、《连环套 拜山》、《铡美案》、《九江口》、《刺王僚》、《赤桑镇》、《黑旋风李逵》、《御果园》、《铡判官》。
孟广禄演饰了单雄信、包拯(《赤桑镇》、《铡判官》);
杨赤饰演了窦尔墩、张定边、李逵;
安平饰演了包拯、姬僚、尉迟恭;
煞有其事的列出剧目、记下每一位主演饰演的角色,我只是想看看一个演员用同一个行当饰演不同的人物的区别罢,同时再深化一下稍稍获得的一点点肤浅的有关知识。不是瞎咧咧胜似瞎咧咧。您千万别当回事,就像在看托儿所小朋友做搭积木的游戏,您一娱我一乐。
或许花脸角色的脸上的五彩缤纷阻碍了演员面部表情的表达,于是,唱腔、念白就成了演员传递人物情感的重要通道。
三场演出,有三个包公出现在舞台。孟广禄老师一人就占了俩。《赤桑镇》的包公和《铡判官》的包公。
实事求是地讲,我似乎更喜欢孟广禄老师的另一个角色单雄信。
尽管,《赤桑镇》里包公捧着孝巾叫“嫂娘”的那一声念白揪人心肺、动人心胸;《铡判官》里的包公,孟广禄老师运用嗓音的高低、强弱、粗细、厚薄的变化来表达包公对柳金蝉的同情以及对铡判官的忿怒;不过,稍微的回味一下,总觉得这两个包公有很多的类似。类似的多了,这俩包公就串一块了。我不知道我的这种感觉对不对。也许,舞台正是需要观众有这样的感觉呢。
单雄信就不同了。你看,孟广禄老师在高亢的“号令一声绑帐外”出场,那身段那神情那台步,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汉形象就出现在观众眼前。听这段戏,让人全身的毛孔都可以张开,里外通气。尤其是“见罗成我牙咬坏”节,可以认为孟广禄老师把它演绎完美无缺了。自然舒畅,声洪韵巧,有条不紊。那叫一个享受。
杨赤老师的张定边我是百看不厌的。就张定边、窦尔敦、李逵三个人物相比较,个人认为,窦尔敦稍逊风骚。窦尔敦的略输文采主要体现在与黄天霸的“对嗑”方面,你来我往唇枪舌剑的气氛好像淡了一点,由此,人物的性格显现就消弱了不少;同样是刻画人物性格的表演,你看,李逵下山时的表演,我把这一段称为“李逵的独舞”。舞台是空荡荡的,但在李逵的“歌伴舞”里,我们的眼前出现了青山秀水柳成行的美丽画面,我们听到了“黄莺儿在枝头飞舞高唱”,我们还看见一个鲁莽大汉喜气洋洋的在美好的春光里追逐着漂流在溪水里的桃花。如此的意境化性格化的表演,你难道还无动于衷么?
其实,我钟情的还是《九江口》。听着那段略带麒派风味的“心似火燃”,体会含蓄细腻、韵味醇厚又不失豪放的特色,再品品那刚劲和爽朗;再享受一下程式表演里的精彩,你看,张定边带着他的一干人马去救主公的大圆场,从慢到快,从缓到急,此刻舞台已经成了浩渺的长江了;末了句“张定边接驾”把一个忠心耿耿的老将军演绎得入木三分。
很喜欢安平的音色。他的唱腔里有许多的装饰音。安平老师似乎很善于用一些滑音、颤音、哭音等润腔的方法来渲染人物的内心情感。既遵循传统又不墨守成规,这个,在安平老师的表演里有充分的体现。其实,我认为,如这样的加入自己对角色理解的作法,可以认为是展现自己特点的一个方面。学习前辈学习老师的精髓,再加上自己的理解,是传承也是一种发扬。
同样的一个唱段,你分别听孟广禄老师的和安平老师的,你会发现,孟广禄老师的声腔里透着一种生猛和刚毅,安平老师的声腔里透析出的是铿锵有力刚中有柔;孟老师在一些小音节的处理上,往往是加一把劲,让整个的唱腔显得苍劲挺拔;安老师对小音节的处理就“转弯抹角”了,让唱腔充满激情;比如,《御果园》的唱腔里【散板】占了大多数,但是,听安老师的演唱依然是激情四射,能够让人感受到人物的“心在词里、情在动作”中;“看似何人要下绝情”句唱得是这样的如雷贯耳、声震屋瓦但又不乏深情。
磕磕碰碰的写完看《花脸折子戏专场》的感受,您看,这不是瞎咧咧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