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3月29日)《空中剧院》播的是“第五届青研班毕业演出”的第二场《春草闯堂》、《捉放曹》、《闹天宫》。直播。
这是由天津京剧院三位毕业生陈嫒、凌柯、王大兴分别主演的。
三折戏,可以说是文武相兼、载歌载舞。文的是《捉放曹》,似乎纯粹的展示唱功的;武的《闹天宫》,展示了演员扎实的武功身手;《春草闯堂》,集唱、表、念、舞于一体,除了要充分体现演员的基功外,更主要的是在看戏过程中体会这些基功在表演中与人物情感的融汇。
其实,尽管传统戏在演员的表演方面分得比较细,当然,这也体现了对演员的不同要求。但是,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剧情里的人物,为了讲述这样一个人人皆知却可以用不同的表演说法来展示的故事。
这第二场的演出似乎很难用“折”或者“出”来定义。《春草闯堂》两场戏,《捉放曹》好像是一场,《闹天宫》则是几场的合并。不管这个戏怎么“编辑”“合成”,但宗旨是意在通过这样的一出戏来让演员展现自己的本领。倘若观众在品味传统京剧的韵味的同时又感受到了演员的精湛的演技,得,齐活了。
《春草闯堂》:可能是因为这个演出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表演,所以,我就特别的注意了一些细节的东西。比如,在春草看见薛玫庭被押解去知府时的那种表情,不解、疑惑,然后,再向王喜打听原因,接着是高兴、担心;我想,陈嫒比较有层次的表达了出来;在公堂上,口齿伶俐,据理力争的那种豪爽气概,而在听到胡知府的一声“撒谎”的呵斥时,春草流露出的被惊吓的表情;而后的那一闭眼一跺脚说出的“他是姑爷”的表演,更把春草“豁出去”的性格体现得恰到好处;接下来的一场戏里,陈嫒又将春草的“又喜又恨又发愁”的心态的外化表演演绎得可以说是活灵活现了。既有那种小丫头的无助、无奈的表现,还有要回府以后的“祸事临头”的忧心忡忡;而在听到胡知府的一席话后,又使春草灵机一动转“忧愁”为“欢喜”,一张一弛,俨然分明;陈嫒在《春草闯堂》里的表演,既是一种艺术鉴赏也是她对生活的一次精彩的提炼的体现。
《捉放曹》:和王佩瑜一样凌柯的余派味称得上是甘醇的。访谈里曾经说到“这出戏要品味”。品味,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我想我是达不到的。至少以我现在这样的状态,是无法进入到“品味”的境界里。于是我只好老老实实地在凑热闹。
凌柯的表演看了不少了。每一次看都有新的惊喜发现。在唱的方面,神态一次比一次的松弛而难度又在递增。比如“陈宫心中似刀扎”句里那个“刀”字的调走高得是这样的轻松,“陈宫一见咽喉(这里有个字没瞧见)”句“陈宫”两字的发音,把陈宫的一腔愤怨全部凝聚在此,看起来没有特别的大起大落的表情流露,但字字句、声声怨,对曹操的不满,对自己的“上了贼船”的那种懊悔,我们在看凌柯貌似平静的表演里又能够感受这个人物内心的一种“暗流涌动”;我想,大概这可以叫做功力了吧。刚柔相济、圆润动听的《捉放曹》里唱段,真叫我回味。
《闹天宫》:有许多的技巧动作令人眼花缭乱。但是,如果真的只是在展现这些技巧而不是在表现人物,那么,王大兴的这个孙悟空是无法引来观众的阵阵掌声的。
你看,猴王的自得,悟空喝酒时的那种憨态,吃桃时的那份贪婪,然后再到吃金丹时的那样的俏皮,用“栩栩如生”来形容不过吧?好的武戏,始终是将技巧动作与剧情人物紧密地连在一起的,让观众在体验“惊心动魄”的时候更为创造“惊心动魄”的这个人牵挂,为他喜而喜,为他悲而悲。
如此潇洒的表演,看得出王大兴在舞台下的所付出。武戏演员的艰辛和痛苦非常人能够理解,所以,借此,我还要为其他的参与表演却还没有“名分”的青年男女武戏演员真诚地道一声:您们辛苦了!
窗外雨潺潺,我这起哄的“秧子”没着。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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