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7日，周三，《空中剧院》播出了由赵葆秀老师和她的几个弟子翟墨、侯宇、孙丽英等一起出演的京剧《金龟记》。同时有孟广禄、徐
孟轲、宋昊宇、王岳凌等演员同台表演。

        今天咱这“漫话”打算分三个部分组成。一、回一位在我上次《漫话<八珍汤>》文后（3月31日）跟帖的戏迷老师的话；二、漫话看《金龟
记》；三、一个节外生枝的疑惑。

        一，在《漫话<八珍汤>》一文里，说了一点对当前舞台上老旦化妆的看法。当然，这不是第一次说。跟帖的有赞同也有不同意的，但言辞都比较温柔。这次看到一位戏迷老师的跟帖，遣词造句觉得有点激烈且还带了点质问。我发现这位戏迷老师的所言不仅仅是TA个人的观点，也可以认为是比较有代表性的。因此有了在这里向这位戏迷老师讨教的狂念。这位戏迷老师说：“......为什么老是拿老旦说事呢？看戏看意境看情节，你自己不入戏，不要怪人家化妆太年轻，是你自己没有定力，不是吗？”（限于字数，前面的内容没有摘）

        我觉得，老旦，不仅仅是京剧表演系统里的一个行当，同时，也特指了这个行当里的人物的特征——是中老年妇女。无须讳言的是，现在舞台上的确存在着老旦不老的现象，是不是？当然，不是说老旦一定要老态龙钟、满脸褶子，至少，我想在视觉上要给人有“老”的感觉，对不对？马连良先生说：“扮戏对一个京剧演员来说，也是很重要的。因为演员一出场，观众首先看到的是演员的扮相。所以，过去戏曲演员讲究唱念做打扮。扮戏，或者说化装，（注：原文如此）也要根据不同的人物，采取不同的化装法。”

        “化妆太年轻”这个现象，我以为，这主要还是看剧团对演员在舞台上的表演是不是有足够的重视。还有个问题是，在剧场里看舞台上的表演和通过电视屏幕看演出，效果又不一样。所以， 还是希望剧团的造型老师和化装老师能够找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

        其实，这位戏迷老师，您不觉得，正是因为不才我入戏了，才较真舞台上的演员扮相么？是的，如您所说，舞台上也有一些老生演员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如果摘了髯口，可能给人的视觉影像就是一青少年了，这不有髯口在表明其年龄么？可老旦就难以一下子辨别其“老”了。即便满头银发年近百岁的佘太君奶奶，在舞台上看起来也是那样青春靓丽。再想想，这难道不是好事么？说明在京剧老旦行当里，年轻的老旦们正在走向舞台......

        二、仍然觉得，几位康氏的妆，从屏幕上看显得年轻了点，可能是灯光之故吧，脸上的重彩有点淡了。不过，侯宇画的鱼尾纹，还是清晰可见。（这是第二次看见侯宇这样的妆容）如此，离人物近了一点了，表演更容易打动人。

        认为，这几位康氏的表演，都展现出了自己的表演特长了。

        《钓金龟》里翟墨动情的神态和那几段【二黄】的唱段的演绎，可谓是表演得有声有色，高亢有力的音色凸显了老旦唱腔的特色；以声取人。不过，在动听的唱腔里，稍稍感到少了点对“老天爷睁开了三分眼”的喜以及在教导张义时的严。尤其是在徐孟轲绘声绘色的表演的映衬下，总觉得这个时候康氏除了唱，还要有点什么表现。比如娘对儿的爱怜的目光，听到张宣高中的那份高兴，等。

        《行路训子》里的侯宇，似乎在力压自己年轻的优势，不单单增加了几道鱼尾纹以衬托康氏的苍老，在声音、语气上也有意的做了技术处理。以做表取人。表演身段时，一些年迈人的步履和状态，都有展示。比如在唱“我一步一步往前够奔”时的小圆场。另外，在进张宣家前的两次不同语气的念白及在训子时的在语言里透出的那种威严，听起来也很有味；把握人物内心起伏，通过语气、眼神、身段来表达人物内心情感，是我看了侯宇两场表演（《八珍汤》、《金龟记》）后的最大感受。可能一些表演还不是很老道，带着点稚嫩的痕迹，相信在今后的舞台生涯里，侯宇会令人刮目的。

        《哭灵》一折里的【反二黄】，孙丽英唱得是感情充沛、苍劲挺拔，行腔流利。以情动人。【反二黄】的旋律很好地烘托出了一种气氛；不过，觉得，如果声腔里再添一点沧桑，是不是更能撩动起人们对康氏的同情？

        最后一场，赵葆秀老师的【反西皮二六】虽然没有催人泪下却也叫人悲从中来了。这里，似乎觉得孟广禄老师在唱“喊冤”时和念“喊冤”时，有点不一样了。

        这出戏还有两位演员要说一说。一个是徐孟轲，另一个是王岳凌。唯一觉得徐孟轲如果在《哭灵》一场演唱时，头部少晃动的话，他的这个张义，后者倘若要超越，比较吃力了；王岳凌最大的看点，就是一双灵动的眼睛，王氏的表演，如果少了眼睛的展示，这个人物在舞台上会逊色不少。用“出色”来说王岳凌在剧中的表演可能有点过，但是，我想用“恰如其分”、“恰到好处”来夸王岳凌对王氏形象的塑造，不为过的吧？

        三、记得2011年6月时，《空中剧院》曾经播过一回全剧的《金龟记》的。当时，对张宣这个人有点同情的。这次再来看，忽然感到张宣不仅不值得同情，而且觉得老包对张宣有庇护之嫌。这且另说。我所以无事生非的有这么一说，是在看表演时想到了这么一档子事。

        毫无疑问，张宣是知道自己的弟弟被王氏所害的。所以，母亲的到来，张宣的内心是恐慌的。而在遇到母亲追问张义时，张宣心里头那种紧张还不能直接的表显，还要故作镇静，到了康氏“唤来你兄弟我母子好登程”时，此刻，张宣已经要崩溃了。“怎么瞒也瞒不过去了。”所以，此时舞台上张宣的表演会有许多的看点。而且，觉得此时舞台上的气氛会有许多的悬念的。“张宣怎样来告诉母亲弟弟被害？康氏知道了会有什么反应？”等等。

        遗憾的是，我眼前的表演却是这样的平静。这不是演员的问题。我认为应该是剧本没有给出演员创造角色的空间。
   
        不知道，我的这种臆想是不是属于无理取闹。无中生有的罪名肯定是成立。得，把PP保护好，准备挨板子。